記得一名紀檢監察領導干部曾經說過:“紀檢監察干部要當‘鐵匠’,敢于動真碰硬;絕不能當‘木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不能當‘泥水匠’,東攪西拌和稀泥。”現在回想起來,讓我感慨萬千。紀檢監察干部能不能當木匠,應一分為二地看。
我的父親,就是一名木匠,是我們村十里八寨有名的木匠師傅,從事這項工作已將近40年。
記得小時候,父親就早出晚歸,特別是在干天(農村土話,即頭年的雨水結束到第二年的雨水來臨之前這段時間),農村建房、裝修的人家多,更是如此,有時很晚才回來,而我已經入睡。
現在,父親已經60多歲,用農村的話,本來是該享享清福的時候了,仍然在堅持,更多的是生活的逼迫。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后,本來可以緩一緩了,但哥哥常年生病,侄子在上大學,侄女在上初中,家庭的重擔仍然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去年1月份的一天,我剛剛下班,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聽到母親第一句話“阿恒,你在哪里?”語氣好像與平時不一樣,我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母親告訴我,父親在干活的時候被刨木機鋸片劃傷了,到村衛生室看過后,村醫建議到龍陵縣人民醫院或德宏州人民醫院進行治療,現在已在來芒市的路上。
接到電話后,我急忙趕往州醫院等候。父親到后,當我看見他的右手大拇指與食指之間被鋸片劃了很深的一口,同時又想起多年來,他被刨木機弄傷了好幾回,滿手都是傷疤,頓時熱淚盈眶。
經過檢查,父親拇指的第二個關節的骨頭被切去一片,拇指與食指之間的韌帶斷了一根,需要做手術,術后需要休養三個月,但一個多月過,他又干起了木活,我們怎么勸,他都不聽,說“平時操勞慣了,不干活不習慣”,但我們都清楚,他想的是什么。可憐天下父母心。他想的是趁著自己還能干,為兒孫后代創造一個好的條件。
記得在上高二的時候,又一次放假回家,父親、母親與我談話,詢問在校學習情況,母親說:“考不起大學就和你爹一起干活”,父親也應聲附和。但我心里清楚,父母說這話的意思,既是鞭策,也是鼓勵,希望我更加努力,考上一所好的大學。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其實,當木匠也沒有什么不好,也可以干出一番事業,但我還是想憑著自己的努力,闖出一片新的天地,為國家和人民作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后來,經過努力,我以龍陵縣全縣文科第四名的成績,考入了云南大學法學院。大學畢業后,通過參加競爭激勵的公務員考試,被錄取到德宏州人民檢察院工作。
“在單位上班要踏實、認真,從端茶倒水開始。”在正式上班前,父親不止一次的告訴我。
上班后,我始終謹記父親的諄諄告誡,腳踏實地、認真負責。在檢察院工作八年后,又被組織調到德宏州紀委工作,并在組織的培養、關心下,一步一步成長。
紀委是黨內監督專責機關,承擔著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凈化黨內政治生態的重要使命。紀檢監察干部要履行好神圣使命,查處腐敗案件,揭露違紀問題,這必然要得罪人,沒有一點擔當精神是做不好的。
紀檢監察干部能不能當木匠,應辯證地看。在監督執紀問責中,對違紀違法現象,確實不能像父親干活吊線時一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話又說過來,父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為了瞄準,使畫線更加精準。其實,很多工作都需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比如照相、射擊、射箭等,其目的與吊線一樣,同樣是為了瞄準、追求精準。
就追求精準而言,紀檢監察工作同樣應該如此。近年來,紀檢監察機關的定位更加準確、職責更加聚焦,紀檢監察工作也需要更加精準,聚焦監督執紀問責,精準發現問題,精準研判甄別,精準執紀審查,精準執紀審理,來不得半點馬虎。
就這一點來說,我應該向父親學習。
寫到這時,讓我想起了筷子兄弟那首膾炙人口的歌——《父親》。
“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再變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一生要強的爸爸,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謝謝你做的一切,雙手撐起我們的家……你牽掛的孩子啊,長大啦……”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在今后的工作中,無論前進的道路多么困難,我都會一往無前,把黨和人民交給的千斤重擔勇敢地挑起來,負責地擔下去,既敢于堅持原則,又敢于動真碰硬,決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既勇于執紀,又善于執紀,不斷提高精準執紀的能力,為紀檢監察事業做出新的更大的貢獻!(德宏州紀委 郭家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