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大早,我跟隨市紀委的領導驅車趕往離麗江市區400多公里的華坪通達傈僳族鄉。
汽車沿著崎嶇的山路顛簸了近6個多小時,下午兩點多我們終于來到了位于華坪縣山區的通達鄉政府。為了進一步幫助這里群眾擺脫貧困現狀,幾個掛鉤單位都派出干部來到這里共商發展之策。下午3點,市紀委領導在這里召集會議,認真分析了前一階段的掛鉤扶貧情況,對每個掛鉤單位的扶貧工作做了逐一的督促落實安排。“扶貧工作是一項政治任務,我們一定要拿出真感情來扶貧!”領導的話語鏗鏘有力地落在每個與會人員的心里。
為了順利開展第二天的入戶扶貧工作,晚上10點,領導帶著我們還在鄉政府的會議室里制定這次入戶幫扶的方案。次日清晨,當東方晨曦微露,我們就起床簡單吃過早餐開始分組行動。
我準備了充分的干糧和水,帶著幾個年輕的同事坐上鄉政府的越野車出發了。從鄉政府到第三村民小組的公路正在施工,路基已經鋪好,幾臺大卡車和一臺推土機在路邊緊張忙碌著。這是市紀委領導為了幫助改變這里的貧困面貌,千方百計爭取協調下來的扶貧項目。
汽車沿著正在建設的鄉村公路盤旋而上,路邊一排排正在茁壯成長的花椒樹、核桃樹在夏日的晨光里如列兵夾道迎接著我們,遠處星羅棋布地建了許多水窖,烤煙地里一片片黑色的種植薄膜吸收著溫暖的陽光護育著嫩綠的煙苗。半山上分散的民居掩映在綠樹環合里。駕駛員告訴我們,以前這里的生產生活條件及其艱苦,傈僳族老鄉常常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灰的躬耕田間,種一些包谷和土豆,有時遇到年成不好還吃不飽。這幾年來在市紀委的掛鉤扶貧下,黨和國家的扶貧政策深入人心,這里的傈僳族群眾的生活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到路邊與上次全然不同的景象,聽著本地駕駛員一路的介紹,我還牽掛著我上次未能到家的掛鉤戶谷會明一家,不知道他家的近況如何?
停了車,當我們走進我的掛鉤戶谷會民家時,一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了點,在一片紅土地后面,一棟土木結構的瓦房和一棟水泥磚與石棉瓦壘蓋房子之間院子里,堆放著豆糠、包谷桿,旁邊還有一臺旋耕機、一臺拖拉機,院子盡頭放著一臺洗衣機……看到有人來,一位四十多歲瘦高個的傈僳族婦女從屋里走出來,紫銅色的臉上目光羞澀地看著我們。
“大姐,我們是市紀委掛鉤您們家的,我們來看看您。”
“哦,市紀委的?”她的眼神閃過一道亮光,“上次來過。”
她一只手橫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指了指屋里的幾張矮矮的凳子示意我們坐。我把高一點的凳子讓給她,她坐下了,我和幾個同事和她圍坐在房子里就地挖開的一個小火塘邊。“老漢出去烤煙田里,兒子去城里買肥料了。”她小聲對帶路來的村小組長說。
“大姐,您的手怎么了?”灰暗的屋子里,我看著她一直抱在胸前的那只手關切地問。
“前幾年田頭干活時不小心被機器割了一個手指”她猶猶豫豫地說著,臉上布滿了愁容,“現在農活也干不了”。
我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她的右手少了一個指頭,食指已經連著骨頭沒了。看著她沮喪的神情我心里一陣心酸。我問她家里還有什么困難,她告訴我們今年家里種了5畝烤煙、200株花椒、200株核桃,去年烤煙賣了一萬多塊,花椒和核桃也快掛果了,需要追肥。她邊說邊埋怨自己這手什么都做不了。我和同事小唐你一言我一語耐心地安慰開導她,臨走前。我們拿出身上的一點錢給她,讓她補貼家用買點肥料。她原本漠然的表情些許激動,感激地說:“上次也是你們給送來了種苗和錢,謝謝你們了!”
她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地說“吃了晌午再走”。我笑著說“大姐,以后我們就是親戚了,你有什么困難也告訴我,今后您把屋里和院子里都拾掇干凈,把人畜分離開來,下次來我來就住你們家,好不好?”
“好!”說這話的時候,傈僳族大姐眼里閃著淚花。
離開了谷會民家,我們連續走訪了十幾戶群眾,他們有的是正在扶貧的建檔立卡貧困戶、有的是已脫貧戶、還有的是我們查出來的漏扶戶正在列入幫扶對象……夏天的太陽曬得我們汗流浹背,但是看到我們的行動正在悄然改變著這個古老的傈僳山寨,心里也有了一陣陣涼意。(麗江市紀委 和松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