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氏三杰”
江蘇儀征盛氏近代以來一門之中先后走出愛國將領盛白沙、著名學者盛成和革命斗士盛延武三兄弟,皆為俊杰之士,被譽為“盛氏三杰”。
“盛氏三杰”祖輩于明朝末年遷入儀征,世代書香傳家。“盛氏三杰”父親盛元齡為光緒戊子新科秀才,母親郭汝功出身名門,丈夫英年早逝后,含辛茹苦培育三子,激勵子孫投奔革命,投身民族復興大業,成就了“一門三杰”的傳奇佳話。
盛白沙(1894-1923年),長兄,名延祺,字白沙。辛亥革命先鋒,曾任廣州革命軍政府海軍“肇和艦”艦長,汕頭海軍臨時艦隊指揮。矢志報國,百折不撓,1923年被叛軍槍擊后不愿屈從,蹈海殉國,被追認為海軍中將、辛亥革命烈士。
盛成(1899-1996年),二弟,名延禧(12歲加入同盟會時受黃興勉勵,改名盛成,寓意中國革命早日成功),字成中。同盟會會員,赴法勤工儉學優秀代表,抗日熱血青年,致力于東西方文化交流。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末,發表法文自傳《我的母親》引發轟動,榮獲法國總統騎士勛章,是集作家、詩人、翻譯家、語言學家、漢學家為一身的著名學者。
盛延武(1905-1942年),三弟,受長兄盛白沙影響,成為辛亥革命追隨者,加入護法海軍,投身北伐……后在任職地方時因病早逝。
盛氏兄弟故居
盛氏故居,坐落于江蘇省儀征市市區天寧塔西,現工農南路29號,早先毀于太平天國戰亂中,1885年在舊址上重建。2009年,被列入江蘇省第二批名人故居,按原有規制進行修繕,并命名為“盛氏兄弟故居”。
故居共前后兩進,皆三間兩廂,附設廚房、書房、西套房各一。書房名“梅花書屋”,原為盛氏三兄弟幼年讀書之處,現辟為展廳序廳,里面展有盛白沙、盛成、盛延武三兄弟生平事跡。正堂懸“世德堂”鎦金匾額,供放徐悲鴻手繪盛母遺像,東屋展陳盛白沙照片,西屋展陳盛成照片,西邊套房展出盛成部分作品和遺物。
盛氏家規家訓
盛氏一門三杰,名揚當地,與其家教不無關聯,尤其在盛元齡不幸早逝后,盛母的言傳身教影響極深。盛氏家訓,主要集中在盛母對三兄弟平常的訓導之中,通俗質樸,收錄于盛成《我的母親》“青山訓”一章中,總計80余條,內容大致可概括為:勵志、尚學、仁愛、潔身等方面,這些以家鄉“青山”命名的家訓如青山長青,傳承后人,熏陶數代。
●視頻腳本
江蘇儀征盛氏:家有青山訓 一門三俊杰
儀征,地處吳頭楚尾,江河交匯,青山橫亙,自古是英雄往還之所,素有“風物淮南第一州”美譽。

儀征鼓樓
千年古塔之下,坐落著盛氏兄弟故居。故居書房“梅花書屋”啟蒙過一代名門。堂屋中,“世德堂”橫匾高懸,徐悲鴻臨摹的盛母遺像,赫然供放于堂中央。西山墻上,“義廉”二字和“義高明月生三杰,廉若清風漾九天”的楹聯昭示著盛氏家族百年豐厚的精神遺產。
盛白沙(長兄,1894-1923年),名延祺,字白沙。辛亥革命先鋒,矢志報國,百折不撓,蹈海殉職,被孫中山追認為海軍中將。1985年5月,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政部批準為革命烈士。
盛成(二弟,1899-1996年),名延禧(后改名盛成),字成中,赴法勤工儉學優秀代表,抗日熱血青年,致力于東西文化交流,集作家、詩人、翻譯家、語言學家、漢學家為一身的著名學者。1985年3月,法國密特朗總統授予他法蘭西共和國榮譽軍團騎士勛章,以表彰他對中法文化交流所做出的突出貢獻。
盛延武(三弟,1905-1942年),字止戈。繼承長兄遺愿,投身北伐……
清朝末年,盛氏兄弟的父親,光緒戊子科試第十一名、新科秀才盛元齡,面對朝廷的腐敗、山河的破碎,痛心疾首,奮筆疾書“士氣宜伸,國恥必洗”,呼吁國人臥薪嘗膽,變革維新,期盼志士“立大功、成大業,削平大難”。不幸英年早逝,客死他鄉,留給三個兒子最重要的遺物是一枚刻有“浩然”二字的印章。

盛母,郭汝功,名門之后,正直、剛毅。丈夫去世后,家境日益貧寒,但她忍辱負重,更加重視對兒子們的培養。她希望三個兒子時時要為祖上爭氣,處處要為多災多難的民族爭光。她諄諄告誡兒子們:“人沒有一口氣,不是活死人么?”
盛母,沒上過學堂,但關于伍子胥、文天祥等歷史英雄的傳奇,先賢阮元、太谷學派“立德、立功、立言”的事跡,總是不厭其煩地灌輸給兒子。那些樸實的教誨,集中收錄在盛成享譽歐洲的家庭自傳《我的母親》中,80多句家常語錄構成了影響甚廣的《青山訓》。
一、你們要做我的兒子,就要走在人前,站在人前
二、只要是理,我就篤信無疑,有理講倒人
三、凡事有頭有尾,不可顛倒是非
——《青山訓》
幼承家訓的盛白沙,少時就立誓“男兒逢亂世,當揮三尺劍,立不世功,繼承古哲前賢之志。”在母親的積極鼓勵下,他走出了小城。作為年輕的同盟會會員,先后參與策劃南京下關海軍起義,中華革命黨人奪取“肇和艦”行動,炮擊江南制造局的反袁起義,組織敢死隊痛創叛軍……1923年初,盛白沙被孫中山任命為駐汕頭海軍艦隊總指揮兼“肇和艦”艦長。4月,被叛軍槍擊,不屈,蹈海殉國,踐行了“我不要錢、不要名、不要命,惟愿終生追隨先生,甘當革命馬前卒,鞠躬盡瘁,萬死不辭”的悲壯誓言。
盛成,12歲加入同盟會,在母親的認同下,他投身南京光復戰斗,五四運動時任長辛店“十人救國團”領袖,繼而與周恩來等人先后赴法勤工儉學,并參與法國共產黨創建和達達運動(二十世紀初在歐洲產生的一種藝術流派,主張通過革新傳統文化和美學形式發現真正的現實),復又返國投身抗日救亡,先后擔任上海十九路軍義勇軍聯合政治部主任、上海救亡協會國際宣傳會總干事,與老舍等共同發起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深入臺兒莊報道前線戰事。縱然家散妻亡,矢志不渝。母親逝世后,盛成鐵心盟誓“匈奴不滅,何以家為?”一生只愿做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在國外生活近三十年,始終未入異籍。
1928年,盛成用創新的法文短語創作、由法國文壇泰斗瓦雷里作序的家族自傳《我的母親》,在法國一經問世,隨即轟動西方,受到法國總統戴高樂、土耳其總統凱末爾等政要的重視和居里夫人、羅曼·羅蘭、蕭伯納、畢加索等世界名流的推崇。

《我的母親》法文版封面
盛白沙犧牲的次年,盛母把唯一留在身邊的兒子盛延武也送了出去。盛延武承兄遺志,赴粵參加了護法海軍北伐。他對建立繁榮、和平、強大的中國充滿信心:“未來的中國,因人心悔禍而善,而絕無內爭;政治入軌,貪污絕跡……不平等條約悉數取消,遂執國際,解除世界子孫民族的痛苦。”
揚州新四軍研究會會長 洪軍:
長兄帶頭,兩弟跟隨,悉數走向救國一線,攜手投身革命熔爐,盛母的言傳身教至關重要。盛氏三兄弟是揚州近代史上的杰出人物代表,他們的人生體現了崇高的愛國主義情懷。
一、為了子女們讀書,就是要命的債,我都要借的
二、只要你們把新規矩告訴我,我都依著去行
三、你們下代的事,你們自己做主
——《青山訓》
從啟蒙開始,為避免舊式教育對兒子身心的禁錮,盛母不惜借錢聘請當地思想開明的賢達任教授課,并頂住世俗偏見,全力支持兒子學習國外的新知識。
盛白沙前后8年,相繼就讀于南洋水師學堂、煙臺海軍學校、吳淞海軍學校、南京海軍魚雷槍炮學校等,系統接受現代海軍知識,不僅精通軍艦駕駛,而且周覽山海形勢,諳悉沙礁、岸磧、風濤,成為優秀的海軍人才。
盛成從師從章太炎研究國學,接觸赫胥里《天演論》等西學,到漂洋過海,鉆研蠶桑和社會生物學,后來將但丁、巴爾扎克、保羅·瓦雷里等西方文學大師的專著譯給國人,又將《易經》《歐陽竟無傳》《老殘游記》等中國讀本推介給西方,中外兼容,融會貫通,始終貫穿其奮斗的一生。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他總是以辯證視野客觀審視世界、考察社會。他還提出了“藝術為人生”的積極主張,大膽對法語進行創造性改良,以東方智慧推動西方世界的語言革新,使他贏得了法國人民的尊重。

盛成雕像
國家一級作家、揚州文化研究所名譽所長 韋明鏵:
揚州自古以來就是東西方文化結合交融的地方。從古到今,揚州出現了很多促進東西方文化交融的杰出人物,盛成就是其中的代表。他從東方來到西方,然后把東方的文化和西方的文化結合在一起,使它們成為人類共有的優秀文化成果。
一、世間事,只要吃苦,只要拼命,沒有一件不成功的
二、做人要做仁人,做君子人
三、廉恥是大事,死是小事
——《青山訓》
母親時時掛在嘴上的“自強”“自好”教誨,是指引盛氏兄弟走向正道的燈塔。
盛白沙蹈海殉國后,留給子女的只有一箱書籍。患難之交為他作事略,文末寫道:“其平素廉潔自持,生前既無長物,殉義之后,益復蕭條……”
盛成65歲后重返法國,面臨語言交流和人際交往的雙重隔膜,堅持從零開始重新學習法語,日讀生詞100多個。年逾九十,雙目失明,仍然潛心于馬來語系的研究。他淡泊名利,歸國后從不以名人自居,大腿嚴重骨折求醫也不愿走“后門”,住的是八人一間的普通病房。九十大壽,盛成自覺避壽,不搞鋪張。
盛白沙外孫 李孟星:
外祖父、二叔公、三叔公同出一門,都取得了很好的成就,外曾祖母嚴格的家教十分重要。外曾祖母雖然沒有上過學堂,但是她常常托人寫信給在外闖蕩的兒子,囑咐他們要學好,要走正路,給他們留下寶貴的精神財富。
母親嘔心瀝血力撐全家的堅毅和坦誠、寬容的風范,根植于盛氏兄弟心田,相承于后人血脈。
盛華,盛白沙之子,深受父親的影響,學生時代就投身愛國運動。在三叔盛延武的資助下,赴日本留學,尋求救國之道。抗戰爆發后,回國從戎,在二叔盛成介紹下,加入了新四軍。新中國成立后又從事教育、宣傳領導工作,成為黨的高級干部。他從嚴自律,寬以待人,廉潔奉公,在知識界和教育界贏得了普遍尊重。
盛華長子 盛若斌:
父親繼承了祖父的優秀品質,看重家國大義,很少考慮自己的私事,生活非常艱苦樸素,穿的衣服都是舊的。他的思想、他的行為、他的事跡,指引著我們子女,在人生旅程中不斷前進。
如今,在揚子公園鏡湖兩岸,盛白沙烈士紀念碑與盛成廣場隔水相望,成為當地百姓引以為豪的城市地標。盛氏家訓已成為寶貴遺產融入儀征“尚義求真”的城市精神。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儀征好人”遍布城鄉,群星閃爍。盛氏兄弟的事跡被編成鄉土教材在中小學廣泛傳誦。

盛成廣場
【課堂誦讀】 盛成《我的母親》片斷:
儀征的英雄,自然是中國的英雄………我中華民族自五典五禮立教以來,迄今數千年,其間自不少光榮的歷史。我們雖受環境的影響,散布極廣!然而有時,追本窮源,只見得我們的祖宗本性,仍是忠烈般要素演出來的!這就是中華民族萬壽無疆的佳兆!
●儀征盛氏《青山訓》摘編
一、勵志
1、你們要做我的兒子,就要走在人前,站在人前。
2、世間事,只要吃苦,只要拼命,沒有一件不成功的。
3、凡事有頭有尾,不可顛倒是非。
4、人勤地不懶,早種早熟,遲種遲熟,不種不熟。
5、君子之身,可大可小。丈夫之志,能屈能伸。
6、氣也要的。人沒有一口氣,不是活死人么?
7、不要輕浮,切忌性躁!
8、桑樹枝子從小育,大了就遲了。
二、尚學
1、我并不喜歡借債。為了子女們讀書,就是要命的債,我都要借的。
2、金珠手飾,當了可以再贖,花了可以再買的。讀書的光陰,一去不復回。
3、教你們學好,上正路,替上代增光。
4、現在有許多規矩,不通行了。我服侍上人,仍依老規矩。我待你們,依新規矩。只要你們把新規矩告訴我,我都依著去行。
5、科舉既然廢了,我就送你們進學堂。
三、仁愛
1、做人要做仁人,要做君子人。
2、同人走路,讓人走寬處。
3、凡事最好施恩不望報。
4、餓肚子的人,給他飯吃。受苦的人,拿心去安慰他。
5、有錢要修橋補路,讓大家走。
6、凡事不可一針頂一線,凡事到頭要讓人一步。須知讓人一步不為低。
7、待人要厚道,人待你也自然厚道。
四、潔身
1、廉恥是大事,死是小事。
2、私爭私斗,不顧大局,如何得見太平世界。
3、我沒有私親、沒有私產、沒有私見,所以我對得起天地鬼神。
4、說我好的人,未必是好人;說我壞的人,未必是壞人。
5、借債是要還的。假如我失了信,我們早就讀不成書了。
6、無論甚么人,我都一樣看待,我不去結交貴人,也不輕視無錢無勢的人。
7、只要是理,我就篤信無疑,有理講倒人。
●名家觀點
別人愛我是一時的,母親愛我是一世的
在人的一生中,父母是最早的老師。而母親,在撫育兒女方面又具有獨特的作用。因此,子女往往受母親的影響最大最深。在中國歷史上,許多名人的成長成才都離不開慈母的言傳身教,近現代著名學者,文學家、翻譯家盛成也是如此。他的名著《我的母親》中,留下了大量關于母親規訓的記載。
盛成的母親姓郭,名汝功(1871-1931年),是當地名門之后。郭氏的曾祖母阮氏是清代大儒阮元的堂妹,生母則是太谷學派傳人張積中的侄女。郭氏既受各種傳統思想的影響,又不排斥新知識、新事物。她把自己對于世界和人生的看法,通過日常生活的點滴,感染和傳達給她的后代,使得他的三個兒子均卓然成為人杰。
盛母教育兒子要敢做先鋒。她說:“你們要做我的兒子,就要走在人前,站在人前。”盛成曾與兄長盛白沙一起加入同盟會,他參加光復南京的戰斗時年僅十二歲,因而得到孫中山的嘉獎和勉勵。1919年,五四運動爆發,盛成在其中扮演了時代先驅的角色。當時盛成年方21歲,他在讀完上海震旦大學法語預科之后,正在長辛店車務見習所工作。他不是北大學生,但因為江蘇同鄉、北大學生葛定榮的關系,結識了不少北大的朋友。5月3日是星期六,盛成下班后去北大學生宿舍探望老鄉,正值學生代表舉行緊急集會,盛成便也隨之參加。盛成本是愛國者,他在會場上聽到學生們的激情演講,深受感染,當即決定參加第二天的學生游行。在現場,盛成親眼看見了北大學生火燒趙家樓的歷史一刻。5月4日當晚,盛成趕回長辛店工棚,立即向工友描述了北京城里發生的事情,并鼓動工友響應,支持學生運動。結果,由盛成提議,成立了“救國十人團”,盛成被推為團長。“救國十人團”以十人為一組,到5月底就發展到五百多人。為了加強宣傳的效果,多才多藝的盛成還組織話劇社,根據親身經歷編寫了《火燒趙家樓》劇本,成為最早反映五四運動題材的戲劇,可惜劇本沒有流傳下來。
盛母鼓勵兒子探索新世界,學習新知識,她說:“只要你們把新規矩告訴我,我都依著去行。”盛成一生向往自由。1919年年底,他滿懷救國的理想,登上勒蘇斯號郵輪,開始了他的勤工儉學之旅。在法國,他先進入蒙彼利埃農業專科學校學習蠶桑,后轉入意大利帕多瓦大學和蒙彼利埃大學,獲得高等理學碩士學位。二十年代初,盛成加入了法國社會黨,并參與創建法國共產黨。具有藝術天賦的盛成,憑借自己的個性,又加入到超現實主義的達達運動之中。達達運動興起于蘇黎世,涉及詩歌、戲劇、美術等多個領域,倡導者試圖在打破傳統文化和美學形式的基礎上進行革新,對后世影響深遠。1977年,盛成作為當時唯一健在的達達運動元老,出席了西柏林舉辦的紀念達達運動的藝術大展,受到熱烈歡迎。
盛母支持兒子犧牲個人利益,為社會與公眾謀福利,她說:“我沒有私親,沒有私產,沒有私見,所以我對得起天地鬼神!”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初,盛成從歐洲歸國,先后在北京大學、廣西大學、中山大學和蘭州大學執教。抗戰期間一度投筆從戎,擔任上海十九路軍政治部主任和武漢全國文藝界抗敵聯合會常務理事。1948年應聘到臺灣大學擔任教授,一邊從事法語教學,一邊從事國學研究。他寫出論文《唐代美術》、專著《但丁》、回憶錄《巴黎憶語》等,卻無固定收入,只靠妻子縫紉漿洗維持生計。1965年盛成去美國,用英文寫成《歐陽竟無傳》。不久再度赴法,專事創作與研究。他的著作被收入法國學校的課本,同時還發行了由他本人朗讀的教學錄音帶。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他應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約請,將中文《老殘游記》譯成法文出版。1978年10月,盛成回到中國大陸,在北京語言學院擔任教授。八十年代后,盛成仍然從事馬來語與漢藏語系的比較研究。1985年,法國密特朗總統授予這位世紀老人“法蘭西榮譽軍團騎士勛章”,以表彰他對中法文化交流所作出的突出貢獻。
盛成的自傳小說《我的母親》,于1928年在巴黎出版,轟動一時,得到了著名作家紀德、羅曼·羅蘭、蕭伯納、海明威、羅素等人的高度評價,先后被譯成英、德、西、荷、希伯來等十六種文字在世界各地出版發行。其實早在長辛店實習期間,盛成就已寫出初稿《盛世母范》。在后來的文章中,他回憶道:“我心中老覺得別人愛我,是一時的,我的母親愛我,是一世的。別人的愛是有條件的,有目的的。我母親愛我,是無條件又無目的的。”在盛成看來,唯有母愛是天下殊途而同歸的。
歷代慈母的家教中,“岳母刺字”的故事家喻戶曉,十分感人,而盛母的故事同樣感人。在亂世之際,盛母對于兒子的一生,起了引路人的作用。(國家一級作家、揚州文化研究所名譽所長 韋明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