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
程顥、程頤兄弟，河南洛陽人，北宋著名理學(xué)家、教育家，“洛學(xué)”代表人物，世稱“二程”，其理學(xué)思想對后世影響深遠，南宋理學(xué)“集大成者”朱熹正是繼承和發(fā)展了他們的學(xué)說?！岸獭钡睦韺W(xué)思想主要見于《遺書》《文集》和《經(jīng)說》等，現(xiàn)均收入《二程集》。
程顥（1032－1085年），字伯淳，學(xué)者稱明道先生。嘉祐年間中進士后，任鄠縣及上元縣主簿、晉城令，官至太子中允、監(jiān)察御史里行。曾參與王安石變法，后因反對新法，被貶至洛陽任京西路提點刑獄。宋哲宗即位后，司馬光執(zhí)政，薦程顥為宗正寺丞，未及行即于嘉定十三年（1220年）病逝，賜謚純公。
程頤（1033－1107年），程顥胞弟，字正叔，學(xué)者稱伊川先生。歷官汝州團練推官、西京國子監(jiān)教授。元祐元年（1086年）除秘書省校書郎，授崇政殿說書。曾與其兄同學(xué)于周敦頤門下，共創(chuàng)“洛學(xué)”，為理學(xué)奠定了基礎(chǔ)。著作有《周易程氏傳》《遺書》《易傳》《經(jīng)說》，被后人輯錄為《程頤文集》。
程氏家規(guī)
“二程”作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繼承者和理學(xué)創(chuàng)始人，重視道德規(guī)范和道德修養(yǎng)，主張以天理節(jié)制人欲，以道心統(tǒng)帥人心，以成圣成賢為人格追求。程氏家訓(xùn)的核心是“九思立德”：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九思立德”涵蓋了人生的各個方面，講的既是做人的道理，又是修養(yǎng)的功夫。正是這樣嚴格優(yōu)良的家風家訓(xùn)，成就了程門英才輩出的家族傳奇。
作為伊川程氏的代表人物，“二程”十分重視家風家訓(xùn)的傳承。兄弟二人將“九思立德”推而廣之，以明德為目標，為喚回世道人心，建立了新的道德理想。
●視頻腳本
程顥程頤：兄弟大儒 九思立德
伊河
這條靜靜流淌的河就是伊河。它發(fā)源于河南省洛陽市欒川縣陶灣鎮(zhèn)，流經(jīng)嵩縣、伊川，經(jīng)熊耳山、伏牛山蜿蜒而下，穿伊闕，入洛陽，至偃師與洛水合流，合稱伊洛河。伊洛河奔流不息，在不遠處匯入黃河。周公曾在此營建洛邑、“制禮作樂”，創(chuàng)建了影響深遠的禮樂文明，肇始了澤被后代的儒家文化。
從此之后，儒學(xué)的每一次大變革幾乎都離不開這片土地。
這個位于洛陽市伊川縣鳴皋鎮(zhèn)伊川書院內(nèi)，名叫立雪堂的平常建筑，就曾見證了一次儒學(xué)的復(fù)興。
它外表古樸、簡陋，卻記載著這樣一段佳話：
公元1093年，一個冬日的午后，一對求真求實的學(xué)友來到這里，他們就是游酢和楊時。
彼時二人已是年近40，且早已登進士第，可謂成名已久。
他們?yōu)槭裁匆酱说啬兀?/p>
原來他們是慕名來拜訪河洛大儒程頤先生。然而，不巧的是，他們發(fā)現(xiàn)先生正在冥坐。管家發(fā)現(xiàn)他們站立門外后，連忙外出相迎，并邀請二人進屋。二人頓感進退兩難：進，不忍驚動先生；退，又不忍放棄請教的機會。虔誠、迫切的求學(xué)心情讓二人決定在門外靜候先生。
此時，一場大雪不約而至，游酢和楊時就靜立于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
當程頤先生結(jié)束冥坐之時，落雪幾乎淹沒了游酢和楊時的腳踝。
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典故——程門立雪。
程門立雪是一個溫暖的故事，它不僅展示了那個時代人們求學(xué)問道的孜孜追求，也從另外一個維度展示了程頤的人格魅力。
程頤和程顥，人們習(xí)慣于將他們合稱“二程”。
程顥是程頤的兄長，兩人相差一歲，都是宋代著名的思想家、哲學(xué)家、教育家。
伊川文化研究院院長 宋贊斌：
產(chǎn)生于北宋時期的理學(xué)，以其精深的理論體系和對后世的深遠影響，一直被視為繼先秦之后中國哲學(xué)發(fā)展史上的第二座高峰。而被稱為“二程”的程顥、程頤兄弟，就是宋代理學(xué)的重要奠基人。
對于自己的貢獻，一向謙虛謹慎的程顥曾這樣說到，“吾學(xué)雖有所受，天理二字卻是自家體貼出來?！?/p>
伊川文化研究院院長 宋贊斌：
理學(xué)重視道德規(guī)范和道德修養(yǎng)，主張以天理節(jié)制人欲，以道心統(tǒng)帥人心，以成圣成賢為人格追求。在理學(xué)傳承和弘揚的過程中，“二程”發(fā)揮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二程”的道德文章，備受人們稱譽。
朱熹說，“以二先生昌明道學(xué)于孔孟既沒千載之后，可謂盛矣?！瘪T友蘭更是高度贊譽“二程”，“程氏兄弟二人，開一代思想之二大派，亦可謂罕有者矣?！边@里所說的“開一代思想之二大派”，指的是程顥、程頤被認為是理學(xué)開創(chuàng)者的同時，程顥往往還被認為是理學(xué)的一個支流——陸王心學(xué)的開創(chuàng)者。
兄弟二人上承孔孟儒學(xué)，創(chuàng)立以天理論為哲學(xué)基礎(chǔ)，以正人心、修道德、明義理為核心的理學(xué)，為命懸一線的儒學(xué)開啟了洶涌澎湃的思想閘門，為河洛文化注入了生生不息的活力，這是中國哲學(xué)史和思想史上的一大創(chuàng)舉。
伊川縣原文化局局長、程林總設(shè)計師 李耀曾：
“二程”作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繼承者和理學(xué)的重要創(chuàng)始人，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中國古代哲學(xué)的發(fā)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他們的學(xué)說，甚至影響了日本、朝鮮、越南等國家。
程林文化園
兄弟二人為什么能取得如此卓爾不凡的成就？
這不能不提程氏家訓(xùn)。
程氏家訓(xùn)核心內(nèi)涵很簡明：九思立德。
這一家訓(xùn)為“二程”的遠祖，晉朝的程延所確立。
所謂九思，語出《論語》?？鬃釉?，“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p>
程氏后人 程道興：
“九思”，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君子有九件值得用心思慮的事：看要想到看明白沒有、聽要想到聽清楚沒有、神態(tài)要想到是否溫和、容貌要想到是否恭敬、言談要想到是否誠實、處事要想到是否謹慎、疑難要想到是否要求教、憤怒要想到是否有后患、有所得到時要想到是否理所該得。
由此可見，“九思”堪稱涵蓋了人生的各個方面，講的既是做人的道理，又是修養(yǎng)的功夫。程氏先祖將“九思”作為安身立命的根本，可見其對自身和后人要求之嚴。
臺灣太平洋文化基金會董事長 錢復(fù)：
兩位程夫子是我們從小就非常尊敬的大理學(xué)家。說宋明理學(xué)，沒有不談兩位程夫子的。他們立下的家訓(xùn)，從一千多年前傳承到現(xiàn)在，一直都很有借鑒意義。
九思，既是使命，又是期勉，讓程氏后人找到了方向，也給程氏子弟提供了無窮的精神力量。
程顥的祖父程遹曾任黃陂縣令，可是卻家無余財，過著清貧的日子。他把自己所得俸祿全都用在扶貧問苦之上，以致在其去世之后，家人居然無力安葬，全憑舉債使其得以入土為安。
程顥的父親程珦更是恪守家訓(xùn)。據(jù)宋史記載，程珦在江西興國任縣令時，積極推行禮儀教化，鼓勵私塾，一時間，當?shù)孛耧L向好，尊師重教蔚然成風，物阜民豐，夜不閉戶，治安良好—“獄空者數(shù)歲”，監(jiān)獄里邊都沒了犯人。
程珦為官清廉。在漢州做知州時，州府擁有自己的竹園，歷任知州都將竹園的收入作為自己的私財。但程珦卻一毫不取，他對家人說，“竹園是公家財產(chǎn)，我豈能中飽私囊？”
良好的家風家訓(xùn)傳承，為“二程”兄弟的成長起到了良好的催化作用。
程顥出仕之后，奉行家訓(xùn)，將“視民如傷”四個大字制成匾額懸掛于大堂之上，奉為自己從政的座右銘。所謂“視民如傷”，意為把百姓視為需要小心呵護的傷病之人，由此可見程顥的為政之德。
有這樣的愛民之心，無論是在山西晉城還是在扶溝，身為知縣的程顥都大力推行五戶聯(lián)保，積極興辦鄉(xiāng)學(xué)、書院，體恤民情、關(guān)心民政，所在縣域往往得以大治。
伊川縣文化局原局長、程林總設(shè)計師 李耀曾：
據(jù)史書記載，程顥治下的數(shù)年間，幾乎沒有強盜及斗毆致死者。老百姓得到了實惠，也就更信賴程顥，每當程顥奉命調(diào)離之時，就會出現(xiàn)民眾因難以挽留其繼續(xù)留任，而哭聲震野的感人景象。
1086年，經(jīng)司馬光的舉薦，五十三歲的程頤被朝廷任命為崇政殿說書，專門為宋哲宗做老師。
程頤以輔養(yǎng)圣德為己任，兢兢業(yè)業(y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啟發(fā)皇上的機會。
暮春時節(jié)，宋哲宗在程頤的陪同下在御花園散步。微風吹過，楊柳依依，尚在青春年少的宋哲宗便隨手折下一根柳條玩耍。程頤見狀，馬上因勢利導(dǎo)勸諫，“物亦有情，圣人萬萬不可傷情。春天到來，萬物復(fù)蘇，正是草木生長之時，不可摧折?！背填U進而說，“倘若將仁心推及四海，則是天下大幸！”
就這樣，程顥、程頤將九思立德的家訓(xùn)推而廣之，以明德為目標，以成德成圣為目的，為喚回世道人心，建立了新的道德理想。
程子家訓(xùn)
“二程”十分重視家風家訓(xùn)的傳承。程頤曾說：“天下之治，治家為先，家正則天下治。”因此，在繼承祖宗立下的九思立德家訓(xùn)的同時，程顥還將祖上傳下來的家訓(xùn)予以細化，寫下了他對于后代的要求：“人有小過，以量容之；人有大過，以禮責之。處公無私仇，治家無私法。崇詩書，習(xí)禮儀，訓(xùn)子孫，寬奴仆?！?/p>
地開絕境，天留斯文。在良好的家風家訓(xùn)熏陶下，程氏后人和弟子中，人才輩出。
伊水有情，河洛有幸。時至今日，程氏家訓(xùn)依然潤澤后世，連綿不絕。
●程顥程頤家規(guī)摘編
孝悌篇
莫不孝二親；莫棄本逐末背毀師長。
——《程氏家訓(xùn)》
【譯文】
不要不孝敬父母雙親；不要忘恩負義背地里詆毀老師和長輩。
至誠事親則成人子。
——程頤
【譯文】
當孩子的要用至誠之心來孝敬父母，誠為孝之本。
父母之于子，愛之至也。子不孝，則愛心弛也。
——《二程集》
【譯文】
父母對子女的愛最高最大，因而子女應(yīng)當孝順父母，否則傷了父母之心，父母之愛便會松懈、減少。
重義篇
畏四知①為人仁義。遠五刑②莫犯刑戮③。
——《程氏家訓(xùn)》
【注釋】
①四知：東漢人楊震，曾以“神知、地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拒絕別人送的黃金，人稱“四知”太守。后世常以“四知”指代清廉、慎獨。
②五刑：分別為笞、杖、徒、流、死。
③刑戮：指受刑罰被處死。
【譯文】
要敬畏“四知”，做到為人行仁義之事；要遠離五刑，不要干違法犯罪之事，以免遭到殺戮。
躬事廉儉敦厚自裕。
——《程氏家訓(xùn)》
【譯文】
自己要做到廉潔節(jié)儉敦厚誠實。
一念之欲不能制，而禍流于滔天。
——《二程遺書》
【譯文】
不能制止一時的欲念，就會釀成天大的禍患。
義與利，只是個公與私也。
——《二程集》
【譯文】
義利之辨，本質(zhì)上就是公私之爭。
富，人之所欲也，茍與義可求，雖屈己可也；如義不可求，守貧賤以守其志也。非樂以貧賤，義不可去也。
——《二程集》
【譯文】
追求富裕的生活，是人的正常欲望。假如與義相符合，雖然使自己受委屈也可去追求；如果與義不相合，就要守住貧賤以保持心志。這樣做不是以貧賤為樂，而是因為義不可舍棄呀！
專欲益己，其害大矣。欲之甚，則昏蔽而忘義理；求之急，則侵奪而致仇怨。
——《二程集》
【譯文】
專想為自己利益考慮，其害處就很大。欲望過甚，則會使人昏庸而忘記追求義理；追求欲望過急，就會造成爭奪、傷害，進而引發(fā)仇怨。
明德篇
用九思①立德。無忘好善。
——《程氏家訓(xùn)》
【注釋】
①九思：《論語·季氏篇第十六》中記載：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譯文】
要用孔子做君子的標準來修養(yǎng)自己的道德。不要忘記要多做善事。
一德立而百善從之。
——宋代楊時《河南程氏粹言·論道篇》
【譯文】
高尚的道德確立起來了，各種善行就會相應(yīng)產(chǎn)生。
德善日積，則福壽日臻。
——《程氏易傳·泰傳》
【譯文】
德與善一天天積累，福和祿就會一天天自己到來。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處公無私仇，治家無私法。勿損人利己，勿嫉賢妒能。見不義之財勿取，遇義合之事則從。
——摘自《程子家訓(xùn)》
【譯文】
不要因為是細小的好事就不去做，不要因為是細小的壞事就去做。處事要秉公辦理，不要徇私枉法。不做損人之事，不要妒忌比自己有才能的人。不要接受不義的財物，遇到合理的事物要擁護。
誠信篇
進學(xué)不誠則學(xué)雜，處事不誠則事敗，自謀不誠則欺心而棄己，與人不誠則喪德而增怨。
——《二程集·粹言·論學(xué)篇》
【譯文】
研究學(xué)問若沒有誠心，則必然雜亂；做事沒有誠心，則事情必然失??；自己謀事的時候若沒有誠心，就是自己欺騙自己而丟掉了自己的忠誠之心；與人相處沒有誠心，就會喪失自己的道德而增加人的怨恨。
學(xué)貴信，信在誠。誠則信矣，信則誠矣。人無忠信，不可立于世。不信不立，不誠不行。不誠無以為善，不誠無以為君子。
——《二程集》
【譯文】
做學(xué)問的人貴在講信用，講信用貴在誠實。誠實就能講信用，講信用就是誠實。人如果沒有忠心和誠心，就不能在社會上立足。不講信用就不能立于世，不誠實就不能在社會上行走。沒有誠心就不會有善心，沒有誠心就不會成為君子。
明善在明，守善在誠。
——《二程集》
【譯文】
要明白善的道理關(guān)鍵在于思考，而要堅守善行則在于有誠心。
●專家觀點
清廉為政遺子孫 博文約禮垂青史
“一相壯公千世祖；二賢夫子萬年師。”此聯(lián)上句指南北朝時期南陳名將程靈洗，下句指北宋理學(xué)家程顥、程頤二人。
大理學(xué)家程頤、程顥曾名動天下。兄弟二人出生在世代簪纓的清廉之家。其祖父和父親的思想、官德對“二程”影響很大。
不僅如此，“二程”的母親侯氏知書達理，孝敬老人，相夫教子，收養(yǎng)孤兒，樂于助人，亦給程家?guī)С隽撕眉绎L。她待人寬厚，不準家人打罵仆人。有一次，一個仆人犯了錯，家人欲斥責，她說：“貴賤雖殊，人則一也?！彼逃⒆右鹬貏e人，“見人善當如己善，視他物當如己物”。
侯氏教育孩子不掩過、重節(jié)儉。她常說，“子之所以不肖者，由母蔽其過而父不知也?！彼恿耍挥谐填棾填U活了下來，自然十分喜愛，然而并不溺愛。程頤剛學(xué)會走路時，有一次跌倒了。家人趕緊上前扶抱，恐其驚啼。侯氏卻讓他自己起來，并說，“你若慢慢走，怎么會跌倒呢？”侯氏在吃飯時，常讓“二程”坐在身邊，當他們要吃好飯好菜時，便呵斥制止說，“小時候就講求吃喝，長大會怎么樣？”所以，兄弟二人平生于飲食、衣服不挑三揀四，養(yǎng)成了節(jié)儉的習(xí)慣。
“二程”父母十分重視子女教育，專門為兩兄弟請了當?shù)貎晌幻麕煟蝗素撠焸魇诙Y、樂、書、數(shù)知識，一人負責射、御技能。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二程”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十歲時，程顥就會寫詩。有一次母親給他講晉代廉吏吳隱之的《酌貪泉》詩，說是吳隱之路過石門時，見到一處泉水，當?shù)厝私胸澣话愎賳T是不喝的。因為喝了之后，就會變貪。吳隱之卻喝了，并寫下《酌貪泉》：古人云此水，一飲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意思是說，古人說這泉水，喝一杯就會貪千金。可是要讓伯夷和叔齊（商朝人，不食周粟，餓死在首陽山）喝了這水，也不會變貪。程顥讀了《酌貪泉》詩后，寫了兩句詩：“中心如自固，外物豈能遷？”意思是只要心中意志堅定，外物怎么能改變？一個十歲的孩童，能寫出這樣涵義深刻的詩句，足見其情操高潔。
“二程”十四、五歲時，程珦以大理寺丞（主管刑獄的官員）身份任江西興國縣知縣。當時周敦頤任南安軍司參軍。一日，程珦拜見周敦頤，見面后，感到周敦頤氣貌非常人，交談后，認為周敦頤深明道學(xué)，便結(jié)為好友。并讓程顥、程頤拜之為師。此后，“二程”明理明道，學(xué)問思想大精大進，為以后獨當一面、發(fā)展理學(xué)學(xué)說奠定了堅實的基礎(chǔ)。
程頤參加了兩次科舉考試，因故沒有被錄取，便絕意仕途，在家講學(xué)授徒。程頤具有養(yǎng)物不傷的仁者情懷。一次，程頤在四川漢中陪朝中官員游三峽。在游白帝城時，京城來的官員叫來了轎子，讓人抬著上山。程頤堅持不坐轎，走著上山。他看著官員被人抬著，抬轎的人累得氣喘吁吁的樣子，感慨地說：“吾不忍乘，分明以人代畜??！”后來，程頤在皇宮給年幼的宋哲宗當老師時，他更是向宋哲宗灌輸養(yǎng)物不傷的仁者理念，并將之推廣到行仁政、廣愛民。
“孝”是一個古老的課題。“二程”繼承了先秦儒家的孝道思想，并做了自己的詮釋?！岸獭闭J為，從人子的角度來說，孝道在日常生活中表現(xiàn)在各個方面，概括來說有這樣三點：一是使父母體安，二是使父母心安，三是事親以禮。
“二程”故里在嵩縣程村耙樓山下，晚年程頤由龍門遷居于此。在這里，他將傾注了一生心血的研究成果《伊川易傳》向他的學(xué)生進行傳授?！岸獭崩韺W(xué)思想對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影響，可謂深刻而廣泛?！岸獭崩韺W(xué)的經(jīng)典格言已烙印在人們心中，直接影響了人們的思想和行為。我們今天使用的一些成語，如天理良心、誠心誠意、修身養(yǎng)性等，都沿襲于理學(xué)，至今仍具有積極意義。（河南大學(xué)教授 郭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