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一場主題為“歸成”的展覽正在清華大學藝術博物館舉辦。透過一幅幅照片、一件件實物，觀眾與20世紀初畢業于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第一代中國建筑師“零距離”接觸，看到他們當年海外求學、回國報效、根植沃土、取得開拓性成就的歷程。
何以“歸成”？1918年至1935年期間，朱彬、范文照、趙深、楊廷寶、陳植、李揚安、梁思成、林徽因等中國留學生先后負笈求學于賓大，并獲得多項美國建筑競賽獎項，積累了大量專業建筑設計知識。他們歸國之后，在建筑設計、建筑研究、建筑教育以及建筑史學等諸多領域付出了大量心血，成為中國近現代建筑設計的開創者，也成了中國傳統建筑研究學術體系的引領者。展覽中，留學生們在賓大建筑系學習期間的作業、獲獎作品，及他們歸國后在工作中留下的一張張設計圖紙、建筑照片等，既展現了這批留學生從學習者到探索者再到開創者的發展軌跡，也從不同側面揭示了“歸成”的原因。
千百年來，中國傳統建筑刻印了中華民族的勤勞和智慧。從阿房宮、秦始皇陵墓、大興城等古建筑，到宋朝建筑規范書《營造法式》、明代《魯班經》等史書，構成了中國建筑的燦爛寶庫。賓大留學生歸國后，在建筑設計創作、建筑遺產保護、建筑學術交流等方面，走出了既有國際視角又有中國特色的新路子。他們采用既不抄襲西方樣式、也不照搬中國傳統建筑的做法，設計出了具有新民族形式的建筑。
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這批歸國留學生注重從中國傳統建筑形式和傳統文化中汲取靈感和養分，又與西方建筑先進技術及藝術文明融合，是一種文化包容與傳承的體現，也是一種文化自信的表達。有人說，中國第一代建筑師，造了600多座房子，100年不過時。確實，他們在建筑設計中巧妙融合中西方建筑文化，充分考慮現代技術、功能需求及文化底蘊等元素，進而設計出了既美觀又實用、至今仍被視為經典之作的建筑。
看到“歸成”，我們應當深入思考對古今中外文明成果如何更好學習借鑒、繼承創新。既要賡續文化根脈、守住魂，又要欣賞他山之石，博采百家之長，在融合貫通中實現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楊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