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著名政治家姚崇,任紫微令時撰寫了著名的《五誡》,包括《持秤誡》《彈琴誡》《執鏡誡》《辭金誡》《冰壺誡》,用以律己并告誡下屬官員清正廉潔,成為當時官員從政的準則。其中《辭金誡》更具有現實針對性,如“欲人不知,莫若無為;欲無悔吝,不若守慎”“凡所從政,當須正己,誡往修來,慎終如始”等內容,大意是講,為官者若想讓人生不后悔,就要以不貪為寶、以廉慎為師。
古人有云:“馬有前悔,人有后悔。”宋人寇準在《六悔銘》寫道:“官行私曲,失時悔。富不儉用,貧時悔。藝不少學,過時悔。見事不學,用時悔。醉發狂言,醒時悔。安不將息,病時悔。”提醒人們防微杜漸,以防悔吝。清朝廉吏于成龍有句名言:“不事苞苴夢亦清。”這里的“苞苴”,意為賄賂贓物。于成龍一輩子不搞苞苴之事,吃青菜、就白飯,敬畏權力、謹慎行事,廉潔奉公、廉政為民,就連做夢都是清清爽爽、坦坦然然,自然不會有后悔之事。
在全面從嚴治黨的今天,從一個個貪官的懺悔錄、警示錄中,不難發現,一旦東窗事發、鋃鐺入獄,他們都悔吝不已。要想人生不后悔,不留貪污腐敗之名,就要一生守慎,不可偏廢。須知,一旦破了戒、伸了手、“濕了鞋”,就再無后悔藥可吃。對為官者來說,“白袍點墨,終不可湔”。一旦脫綱離譜、脫軌越界,再談后悔也于事無補。“慎則禍之不及,貪則災之所起”。若想清白一生,毫無悔吝,不僅要慎獨、慎微、慎欲,還應慎平、慎眾、慎染。
慎平,即謹慎于平常時。杜荀鶴有詩云:“涇溪石險人兢慎,終歲不聞傾覆人。卻是平流無石處,時時聞說有沉淪。”他告誡我們,憂患者興,安逸者亡。“蘧伯玉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非”, 五十歲的蘧伯玉時刻自省自己的所作所為,清醒地知道自己前四十九年所犯的錯誤,所以能夠一生清廉平安。前進征程上,形勢越好,道路越平,成績越大,越應該兢慎。否則,“傾覆”“沉淪”之類的不測之患就可能發生。現實生活中,很多落馬的貪官,往往都有干凈奮進、榮光閃耀的“前半生”,但后來由于驕傲自滿、自以為是,膽大妄為、不再謹慎,最終滑向深淵,成為前后不一的“兩截人”。
慎眾,即謹慎于人多處。很多人違規違紀,總是抱著僥幸心理,以為這是“慣例”、這是“風俗”、這是“很多人干的事”。于是,就隨大流、“欣然往之”。殊不知,“引酵若酸,哪得甜酒”,僥幸必然帶來不幸。因此,在任何時候都應像姚崇所說的,“翼翼小心,乾乾終日。慎乎在位,欽乃攸司,請謁者咸息,苞苴者必辭。爾以金玉為寶,吾以廉慎為師;爾以夜昏可納,吾將暗室不欺。若爾有贈,吾今取之,爾則喪寶,吾則懷非”。
慎染,即謹慎于染缸里。《墨子·所染》一文寫道:“染于蒼則蒼,染于黃則黃。所入者變,其色亦變;五入必,而已則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毋庸諱言,社會是個大染缸,真善美、假惡丑同時存在。黨員干部一定要慎染,始終保持一顆真心,既堅持廉潔操守、獨善其身,又爭做“護林員”“啄木鳥”、凈化政治生態。否則,就可能被感染,乃至成為新的“污染源”。
謹慎能捕千秋蟬,小心駛得萬年船。每名黨員干部都應時刻堅守一個“慎”字,凡見利處,便思禍患,始終追求和保持清廉無悔的人生。(桑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