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我受到中央紀委嘉獎。感謝組織之余,我深感自己做得遠遠不夠,唯有始終保有“歸零”的勇氣,踏踏實實做好本職工作,方能不辜負組織的信任。
近日,又有人跟我半開玩笑地說:“老高,你工作到現在,履歷一句話就能概括:從1990年至今從事紀檢監察審理工作。怎么也不跟組織提提交流一下?”我像以往一樣一笑置之。正如他們所說,1990年大學畢業后,我進入剛成立的市監察局工作。由于學的是法律專業,我被安排從事審理工作,這一干就是29年。
回憶最初的想法,很簡單也很樸素,就是服從組織安排。我的老家沂源縣屬于沂蒙山區,在那片紅色的土地上,孕育出許多英雄人物。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就是焦裕祿的出生成長地——博山區北崮山村。很小的時候,這些先進模范人物就在我心中埋下種子:黨讓干啥就干啥,干就干好。這個想法一直伴隨和影響著我。
剛從事審理工作時,一位領導對我說:“審理工作有三個大——權力大、責任大、壓力大。”隨著工作時間的增加,我越來越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一次,某環保案件涉及很多問責人員,其中許多曾打過交道。有人通過老鄉、親朋等渠道找我通融、說情。說實話,常年從事審理工作,對違紀案件的定性量紀,我的話是有一定“分量”的。可是我明白,這種“分量”來自于組織的信任、來自于對“秉公”二字的堅守,我不能拿原則送人情。最終,我頂住了壓力,沒有開“口子”。
這些年,因秉公辦事得罪的人不少,甚至有的對我進行人身威脅,但我從來沒有怕過。給我底氣、支撐我走過來的,還是最初的想法:組織讓我做這項工作,我就得擔事兒,不能因為怕得罪人就放松要求。
可我也有害怕的時候。從年輕時,我就反復做一個“噩夢”。當第二天有案件要提交常委會會議時,我頭天夜里常會夢到審理報告出錯了,每次都驚出一身冷汗。黨紀政務處分工作是一項嚴肅的政治工作,容不得半點兒閃失,只有以100%負責的態度對待每一起案件,才能保證案件經得起歷史和人民檢驗。
深化監察體制改革后不久,市紀委監委查處了兩名縣處級干部嚴重違紀違法案件。這兩起案件相互關聯,涉及罪名多、定性難、數額大,給審理工作提出了很大挑戰。改革伊始,面對如此復雜的案情,沒有先例可以遵循、沒有經驗可以借鑒,怎么辦?
我暗想,現在多少雙眼睛都盯著我們。這塊“硬骨頭”再難也得啃下來!我帶領審理室的同志提前介入案件,嚴格按照“以審判為中心”的標準對證據材料進行審核。最后,審查調查部門按照我們提出的建議,進一步補充完善了證據材料,案件質量得到保證。
經過這件事,我越來越理解審理工作的極端重要性。它是監督執紀和審查調查的最后一道關口。如果這個關口把不嚴,則會出現大問題。那時,人們不會說審理室審錯了案,只會說紀委監委辦錯了案,最終損害的是黨的威信和群眾的信心。組織把我放到這個位置上,我就要擔起責任,維護好黨紀國法的嚴肅性。這是一名紀檢監察干部必須承擔的使命,也是我始終堅守審理崗位的原因。(高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