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常反復叩問自己的初心,為什么會入黨?怎樣入的黨?我的初心是什么?但說來慚愧,我很難把我入黨時的初心具體化,我剛滿十八歲就寫了入黨申請書,那時候覺得共產黨員是帶光環的,只有優秀的人才能加入黨組織。仔細琢磨下來那時的初心其實就是參與競爭的一種心態,就是第一次帶上紅領巾連睡覺都不愿意解下的興奮,就是五四宣誓前夕的雀躍,就是遞交入黨申請書時的忐忑。
記得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最大的消遣就是看電影,小時候我住的院子就是露天電影院,“八一”“長春”“北影”等好多制片廠的影片幾乎看了個遍,大多是革命歷史題材和改革開放后戰天斗地的勵志影片,“我是黨員”這幾個字聽得最多,當時不理解什么意思,但仍然會熱淚盈眶,隱約覺得這樣的人很好,能帶頭、能吃苦、能犧牲也很受人尊敬。我很慶幸那段經歷給我樹立了一個正確的價值導向,也埋下了一粒種子。后來上學,接受了愛國主義教育、政治理論教育,中國共產黨和黨員的形象便更加立體豐滿起來。
這里不得不提的一個人就是我爺爺,一個有著幾十年黨齡,話很少卻很誠實,非常公道正派的一個人。那時候他當村社干部,從不徇私情,家里人和親戚別想多拿一個公分,大家對此都不理解,爺爺過世后他的妻弟還來靈堂哭訴爺爺當年本可以給他50工分,卻只給了5工分,他心心念念記了一輩子,記的都是爺爺的不好。但爺爺就是這樣一個人,那個年月家里孩子餓得哇哇大哭,下工的奶奶隨手掰了集體的兩包玉米,還沒給孩子吃上就被聞訊趕來的爺爺劈頭蓋臉一頓批評。盡管物質上貧乏,但爺爺靠著他的堅持和堅守安然度過了那個艱難的歲月。
記得爺爺在鄉鎮企業辦工作時,整個鎮子就他們有車,但哪怕順路他也不肯讓我們搭車。爺爺八十歲那年,鄉鎮建選礦廠,他不顧家人反對帶著勘探隊滿山跑,半年不著家,我媽媽給他送東西,見他衣著襤褸,頂著一頭亂發下山來,開口就問:“有沒有擦手的?我手皴。”我媽說那哪是皴,嘴皮和手都開裂流血了,勸他回家休息,他卻說:“鎮里情況我最熟,有我帶著他們少走彎路。”
我問他:“爺爺,你當時管著那么多金屬礦山,如果有一點點私心的話我們家也就發財了,你當時就沒有一點想法?”他答:“沒有。”我又問:“如果再給你選擇一次的呢?”他回答:“不會!”“為什么?”他說:“人的一生吃得了多少?穿得了多少?我是共產黨員,昧著良心做事,吃不下、睡不著!”
有一次回家,媽媽和我說:“你爺爺拿了五百塊錢,要我到村委會去給他交黨費,家里也不寬裕,他積攢了很長時間,八十多歲了,我說少交點,就交三百吧?他不同意,堅持要交五百,說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爺爺就是這樣一個人,默默無聞,從未向我說過該如何做一名黨員,卻用行動詮釋了黨員的初心,他的言行指引著我前行的方向,也讓我更加堅定了自己作為一名黨員的初心。
如今的我,走上了紀檢監察崗位,對初心的認識也有了進一步的升華,我認為,不一樣的時代背景造就不一樣的黨員干部,但任何一個時期的黨員,都應該做到心中有黨,牢記自己的黨員身份,守初心,強黨性,講奉獻,有擔當,回顧自己的初心,我未曾改變,仍然是那個以黨為榮的熱血青年,卻更明白了“黨員”身份的意義。
我深深理解黨員身份不只是榮耀,更是一種責任,肩膀要足夠硬才能扛起這份責任,因此要更加嚴格的要求自己,要以鐵的肩膀扛起應該肩負的責任。紀檢監察機關對黨員的政治素養要求更高,黨性的鍛造就顯得尤為重要,錘煉黨性就像磨刀,平時不把刀磨快,待需要時如何開刀亮劍?
另外,要以擔當精神踐行入黨誓言,我所理解的擔當是一種態度,多想想使命職責,少計較一些利益得失,遇到急難任務不推脫,盡力去做,努力學做,敢于承認自己的錯誤并加以改正,敢于同不良現象做斗爭,才能在凈化黨內政治生態中發揮“益生菌”的作用。(武定縣紀委監委 董王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