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網站 管筱璞
11月5日是北京市區、鄉鎮兩級人大代表換屆選舉投票日。我國五級人大代表中，縣鄉兩級人大代表占絕大多數，是億萬選民一人一票選出來的。可以說，縣鄉人大換屆選舉是全過程人民民主最生動、最直接的體現。
“履不必同，期于適足；治不必同，期于利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區別于西方民主的顯著特征，就是全過程人民民主。中國全過程人民民主的生動實踐，向世界證明：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民主模式，各國完全可以走出自己的道路來。
中國式民主怎樣實現“全過程”？為什么說黨的領導為其提供了根本政治保證？全過程人民民主為什么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與西方相較，中國式民主的優勢在哪？記者就此采訪了福建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特聘教授許耀桐。
民主體現在過程中，民主是一個實踐的過程，選舉、協商、決策、管理、監督完整建構了人民民主全過程
問：中國式民主是什么樣的民主？怎樣實現“全過程”？
許耀桐：中國式民主，就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民主。它具有六大鮮明特色：指導思想是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馬克思主義揭示了民主是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黨的領導是中國式民主發展的根本保證；根本要求是人民當家作主，通過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真正實現最廣大人民群眾當家作主；經濟基礎是以公有制為主體，公有制經濟為中國式民主的公平、正義提供了物質條件；基本原則是民主集中制，實行在民主基礎上的集中和在集中指導下的民主相結合；主要形式是協商民主，這是中國式民主的特有形式和獨特優勢。這六大鮮明特色表明中國式民主是由諸多全新要素構成的一種新型的民主理論和民主形式，這和西方國家的民主有著根本的區別。
民主如果不付諸實行，就沒有任何價值。馬克思主義民主理論認為，民主體現在過程中，民主是一個實踐的過程，沒有這樣的過程，民主就無法實現。對此，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指出：“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要“不斷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
怎樣實施人民民主呢？這就要求我們，必須把民主的過程安排好。現在，中國共產黨已經制定了“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五個發展方略和步驟，由此形成了“五個過程”，即：選舉過程、協商過程、決策過程、管理過程、監督過程，完整地建構了人民民主的全過程。走好這“五個過程”，也就實現了人民民主的全過程發展。
中國共產黨具有強大民主基因，黨的領導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根本政治保證
問：為什么說黨的領導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了根本政治保證？回顧歷史，中國共產黨的民主基因如何體現？
許耀桐：我們黨在成立之初就確立了初心使命：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黨的一切活動，都要依靠人民，并支持人民當家作主。因此，黨團結帶領人民歷經革命、建設、改革的探索實踐，就是要使人民享有民主成果，行使民主權利，并不斷提高民主水平。我國的國情、社情、民情決定，只有在中國共產黨堅強有力的領導下，才能把民眾的思想統一起來、力量凝聚起來，才能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根本的政治保證，推動民主順利發展。
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提供根本的政治保證，是因為它自身就是一個具有強大民主基因的政黨。1921年，中共一大在討論黨綱時就明確提出“共產黨應該是民主集權制”，這里的“民主集權制”就是民主集中制。中共一大正式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綱領》規定：“我們黨承認蘇維埃管理制度”。這里的“蘇維埃管理制度”，就是民主集中制的組織制度。在把民主集中制確定為黨的組織原則和制度后，黨按照民主醞釀、民主推薦和民主決定的方式，產生了黨的各級領導機關，并通過了有關綱領、決議，率先建立了黨的民主制度，實行了黨內民主。
中國共產黨不但實行了黨內民主，而且在各個不同的歷史時期都堅定地推進人民民主。中央蘇區時期，黨就建立了蘇維埃民主制度，不僅保障了民眾直接參與政權建設的權利，而且發動群眾、實行群眾監督政府的制度。抗日戰爭時期，黨領導的邊區政府，實行人民普選的“三三制”民主，實行保護人權財權政權的民主法令。在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黨確立和發展了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以及一系列的社會主義。
民主政治制度。在改革開放新時期，黨全面地開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實踐。進入新時代，黨又不斷地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的發展，彰顯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優越性。縱觀黨的百年史，可以這樣說，中國共產黨是一個為人民民主而生的政黨，是為實現人民民主而奮斗的政黨。在中國社會主義制度下，有事好商量，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找到全社會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是人民民主的真諦。
“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三大特點，通過全過程人民民主“五個過程”得以體現
問：為什么說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
許耀桐：全過程人民民主有三個顯著的特點：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這三大特點，通過全過程人民民主“五個過程”的環節、步驟得以體現。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最廣泛的社會主義民主。從民主選舉的過程看，每次參加人大代表選舉的選民數量眾多，實現了參與主體的廣泛性；各方面按比例選舉出的代表也多，確保不同地區、民族、行業、階層、黨派都有一定數額的代表，實現了所代表人群的廣泛性。從民主協商的過程看，協商的形式包括人大協商、政府協商、政協協商、人民團體協商、基層協商、社會組織協商等等，協商所涉及的議題和內容也都是最廣泛的。由于推動了協商民主廣泛、多層次、制度化發展，實現了黨在制定路線方針政策過程中利益代表的廣泛性。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最真實的社會主義民主。從民主決策的過程看，決策必須走公眾參與、專家論證、風險評估、合法性審查、集體討論決定的法定程序，并且建立行政機關內部重大決策合法性審查機制、重大決策終身責任追究制度及責任倒查機制，這就保證了在決策出臺之前、決策實施之中及決策執行之后，人民群眾都具有實實在在的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增強了決策的科學性和實效性。從民主管理的過程看，憲法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切權力屬于人民。”“人民依照法律規定，通過各種途徑和形式，管理國家事務，管理經濟和文化事業，管理社會事務。”管理是人民的直接行為，構成人民民主的實體。國家制定的憲法和法律，真正賦予我國人民享有了管理國家的權利。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最管用的社會主義民主。再從民主管理的過程看，通過完善民主管理制度，把城鄉社區建設成為管理有序、服務完善、文明祥和的社會生活共同體；通過全心全意依靠工人階級，完善以職工代表大會為基本形式的企事業單位民主管理制度，推進廠務公開，支持職工參與管理，有力維護了職工合法權益；通過加強基層政權建設，完善政務公開、村務公開等制度，實現政府行政管理與基層群眾自治有效銜接和良性互動；通過發揮社會組織在擴大群眾參與、反映群眾訴求方面的積極作用，支持工會、共青團、婦聯等人民團體依照法律和各自章程開展工作，參與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維護群眾合法權益，增強了社會自治功能……這些都體現了人民民主是最實際、最管用的民主。最后，從民主監督的過程看，包括黨內監督、人大監督、政協監督、輿論監督和群眾監督等，可以有效地對國家各級代表機關和公職人員進行監督，糾正各種違紀違法行為。民主監督的過程，使人民意志得到了充分體現，有力保障了人民民主的執行、落實。人民民主由此成為最管用的民主。
中國式民主保證了人民享有實在權利，保證了治理效率更高，保證了社會安定團結
問：與西方形形色色的民主相比，中國式民主的優勢在哪？
許耀桐：評價一個國家的政治制度是不是民主的、有效的，習近平總書記曾明確指出：“關鍵在于是不是真正做到了人民當家作主，要看人民有沒有投票權，更要看人民有沒有廣泛參與權；要看人民在選舉過程中得到了什么口頭許諾，更要看選舉后這些承諾實現了多少；要看制度和法律規定了什么樣的政治程序和政治規則，更要看這些制度和法律是不是真正得到了執行；要看權力運行規則和程序是否民主，更要看權力是否真正受到人民監督和制約。”
人民擁有投票權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現在的西方民主只講選民的投票權利，而忽視選民廣泛參與的管理權利，選民只有在投票時才被喚醒，投票后就進入休眠期。這就使得本來神圣的投票權，變成了民主市場上的“一錘子買賣”，當選民投出選票，交易完成，民主也就結束了，選舉徒然淪為一種形式主義。
在選舉過程中，候選人對選民作出的承諾應該是莊嚴的，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但是，現在西方國家的候選人在競選中，往往把回應選民提出的需求，變成一場“民主脫口秀”。候選人為了迎合選民在經濟、福利等方面的期待，怎么讓選民高興就怎么說，開出漫天的“空頭支票”，競選比拼的是誰贏得選民“信任”的招數更“高明”。至于勝選后那些承諾是否兌現，有時候并不重要。
中國式民主保證了人民享有實在權利。中國共產黨把實現人民的要求和利益，看得比泰山還重，能夠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黨和國家機關各個方面、各個層級的工作上來，具體地、現實地體現到人民對自身利益的實現和發展上來。中國式民主保證了治理效率更高，中國的黨委制度、人大制度和政府制度都實行責任制，一項政策一經科學、民主決策后，就可以不受牽扯、立即執行，保證了治理效率。而西方國家的議會制，往往導致惡性黨爭，不同的政黨出于私利，故意使決策久拖不決，效率十分低下。中國式民主保證了社會安定團結。我們不搞兩黨制或多黨制競爭，實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各民主黨派和共產黨形成了“肝膽相照、榮辱與共”的關系，和共產黨一道為中國的發展建言獻策、出力使勁，有力維護了社會的和諧穩定。